close
小時候,總是要開一盞夜燈才能入眠
忘了是哪個該死的星期六晚上
該死的無聊小朋友不碎叫
跟媽媽一起看玫瑰之夜
得知了如果黑夜中有著光亮
飄飄兄弟就不會來找你--這樣的民間傳說

懂事以後才發覺很不合理
萬籟俱寂的深夜,一片黑嘛嘛,還亮著燈不是反而顯眼嗎?
說不定他們還會約好「對對對,就是18巷那棟還開著燈的那間」
「我就跟你說過很好認的嘛,再說你迷路我就跟你翻臉」之類的

雖然如此,卻一直到了大學還是維持這樣的良好習慣(?)
就連一學期燒破三個燈泡依然在所不惜

或許,那樣的微曦,帶給自己某種程度上的安全感
一種被冠上「家」這個稱謂的習慣,一種瀰漫著熟悉的氣息
總是在眼中的朦朧與逐漸散開的光暈中,緩緩步入夢裡
依賴著這種看不見的連結,依賴著永遠看得見的小夜燈

打著文字的此刻,正是我要入眠的時間
但這個房間,卻完全沒有夜燈的記憶
才想起,不知何時,我已經不再需要那一盞明滅,陪我渡過長夜

我會想起太保閃爍的星夜
我會想起成功嶺伸手不見五指地折著棉被
我會想起臂彎下淡淡的沉睡髮香

卻想不起,關上燈的那個夜晚;想不起那是哪一種心情
哪一夜發覺自己已然離家?哪一夜告訴自己不得不長大?
arrow
arrow
    全站熱搜

    edsel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1) 人氣()